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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自己的房子與花園，於其中生活、漫遊、思考、

創作⋯⋯，是一個夢想，也是近十年來生活與藝術實踐的

主軸。依據自己的需求和美感去設計理想的生活空間，挖

土做池疊石造園，粉刷牆面鋪設地板，製作門扇家具，專

注投入的程度與熱情就如創作一般，時時在思考推敲、製

作與調整，也由於是自己房子的設計監造兼建造者，因此

可以全程掌控作品的樣貌與質地。在生活中實踐我的創作

─ 家，這個自己創造的家園可說是完美的自給自足典型的

作品，因為最實際的回饋就是生活本身。

原本只是想在山上蓋房子，沒想到在研究建築造園相

關設計的同時，也展開了這段從生活出發，包含了空間結

構、材質、色彩實驗、生活型態塑造等似乎永無止盡（或

許有一天會完成？）的創作歷程。

尋找桃花源

我和伴侶曹牙都是在家工作的創作人，相識之後不

久，共同計畫未來的家居和工作室就成了彼此交流美感與

生活理念的娛樂之一。為了尋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基地，我

們時常開車到處找地看地。台灣地狹人稠，城市街道景觀

千篇一律、沒有特色，要找到符合自己視覺美感的居住環

境，似乎只有往未開發的山野去探尋。 提到對美感的重

視，有一回觀賞《霍爾的移動城堡》動畫影片，看到主角

霍爾（俊秀優雅的魔法師）為了魔法失效導致頭髮變色而

沮喪地說道:「如果不美，活在世上又有什麼意義呢？」

然後整個人便萎頓成一灘黏液，不禁拍案叫絕，這種對

「美」的執著態度或許有些誇大，不過卻深得我心。除

了環境景觀，由於創作上可能會使用到石材並運送大型作

品，因此路況、坡度也是在選擇居住地點時考慮的要點，

此外還有生活及資訊便利性（網路、有線電視）的考量。

20世紀末，在距離竹東市區約15公里往雪霸國家公園方向

焦點話題 ▎Focus Issue

構築我的夢想家園一個源自生活的創作歷程Planting My Dreamy HomelandA Process of Creation Derived from Life

李佳玫 Chia-Mei LI

藝術創作者、國立新竹教育大學藝術與設計學系兼任講師

5美育第181期 ▎JOURNAL OF AESTHETIC EDUCATION, NO.181

從無到有　創造自己的生活空間

想像空間的各種可能性是最有趣與迷人的部

分。自從找到理想的基地，無時無刻隨時隨地都在

想像未來生活的空間要如何規劃，移居竹東的頭幾

年，每週需往返中部老家的畫室教畫，為此有時不

得不中斷正在進行的工作，從竹東到東勢，車程約

一個半小時，就利用開車時思考空間以及一些設計

上的問題，奔馳於蜿蜒起伏的台三線山路上，思緒

卻活躍地在臥室的隔間、衛浴與樓梯各處遊走。貝

蒂．愛德華（Betty Edwards）所著的《像藝術家一

樣思考》一書中提到「神遊」─ 大腦的輕微轉換狀

態，並舉例說明：「許多人發現他們在開車時，有

很多創造力的思維，經常會忘了時間，並經歷一種

沒有焦慮的享受感覺。」1 這種右腦模式在我的經驗

中再次得到印證。

「家」的樣貌在想像中逐漸成形，圖稿、速寫

本滿滿地記錄了關於家居的構想和對於美好生活的

渴望（圖2、3、4）。礙於農舍建築法規，房子造形

沒有太大的發揮空間，掌握了建築量體和環境尺度

的協調，再考慮景觀與開窗的方向以及窗戶和牆面

比例的美感，按照地勢於兩個高層之間設計由長方

體組合而成的L型建築。房子內部延續戶外地形高低

的層次變化，中央一座L型水泥階梯，像一個獨立的

雕塑，連接上下樓層，四周環繞著不同高度的大小

空間（圖5），我喜歡的開放空間的通透流暢、洞窟

式低矮空間的溫暖隱蔽、閣樓的趣味感（圖6）在此

一併得到滿足。開放式的空間自由可變，不過居住

後發現有些缺點，例如聲音的互相干擾，常常音樂

電視電話聲交雜共鳴，與窗外自然的影像構成一幅

超現實的場景。建築和藝術最不同之處在於機能的

考量，在台灣為了防盜而設的鐵窗越做越講究，有

的瑞峰，終於遇見夢中的桃花源，一路上錯落有致

的客家村落與自然山林，引領我們來到這片開啟新

生活的天地。初來乍到時恰好是滿山櫻花，天氣晴

朗時五指山的山峰清晰可見，狀似筆架（圖1），下

過雨後山嵐迷濛，別有一番遺世獨立的孤高氣質。

依地勢規劃

這片位於山坡地保育區的農地原是梯田，早

已休耕數十年，在除了整整二週的雜草後，終於露

出大概的樣貌，我們在各層梯田的角落立竿拉水平

線，測繪詳細的地形圖，以便進行規劃。第一次來

訪的友人常會開玩笑地唱著：「我家門前有小河，

後面有山坡⋯⋯」，哈！真是非常貼切的形容。這

塊地呈長條形，西向的長邊臨接小溪，溪水清澈見

底，溪蝦、苦花在水中悠遊，夏夜螢火蟲閃亮如燈

串。700坪的地分散在不同的高層，通常一般人會

把地整成平平的一階方便使用，我們卻覺得高高低

低很有空間感，順著地勢整合成幾個主要的層面，

各層之間由緩坡相接，按照座向、日照和原本的地

貌，規劃為不同的活動區域：從入口沿著車道下來

第一階是停車場兼戶外工作區，南邊有階梯可以到

達溪畔，另一端則是工作室和通往房子大門的車

道；主屋橫跨兩階與工作室連通，北面有開闊的視

野，重疊的山巒層次分明，但是冬日陽光較少，設

計觀景平台與碎石庭園；往下一層傍溪，溪邊一整

排的筆筒樹洋溢著熱帶風情，這階面積最大，夏日

又有老樹遮蔭，孩子可以在此遊戲，利用現地的大

石頭做水池，填土造景緩和與第一階之間的落差，

安排步道小徑創造可遊可賞的休閒庭院；離房子較

遠處則規劃菜園及果樹區，種植生活所需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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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氣晴朗時可看到如筆架的五指山 。2 房子與庭園構想草圖。

3 陽台細部設計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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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造的、雕花的，但是在美感上終究是屬於累贅多餘的部

分。關於防盜的問題，我們想了很久，最後在一樓設計了四

米的高牆，上方接玻璃窗採光（圖7），大片的牆面和來自

北方充足穩定的光源同時也提供了一個最佳的作畫空間。

申請農舍的工程圖不用建築師蓋章，所以想當然爾我

們自己保留了畫圖的樂趣。2001年除了兼課教學，我們像建

築師一般辛勤地工作，甚至有過之而不及：熬夜畫設計圖、

做基地模型、房子模型。我買了一本《土木建築配筋詳圖及

解說》，曹牙在研究了整個暑假後，連基礎結構圖、鋼筋配

筋圖都畫得有模有樣。由於預算的限制，設計圖改了好幾

版，每個版本都有十來張，厚厚一大疊的藍曬圖上百張，想

來真是不環保，現在這些紙（背面）都拿來給小孩塗鴉再利

用啦。最終定案的結構是鋼筋混凝土加上鋼構及部分磚造，

房子尺度不小，結構工程便交由營造商承包，詢價時有個奇

怪的發現：即使是同樣的設計，施工圖越大張越多，估價越

高，因此只好將圖紙縮到A2尺寸，也儘量精簡。後來施作

時才知道原因，一般幫人蓋房子的包商只看平面圖立面圖，

但卻不看（或看不懂？）內部結構如鋼筋尺寸、間距、搭接

的標註，所以施工圖的大小厚薄似乎意謂著工程的複雜度，

因而影響造價。房子的主架構與隔間的牆面完成後，接下來

內部裝修包括天花板、牆面的修飾、木地板、衛浴配件等就

是自己動手的部分了。

就地取材 構築夢想家園

拜網路發達之賜，坐在電腦前隨時可以輕易地穿梭於遠

在千里之外的異國街道。最近上google地圖的街景服務重溫

了將近20年前的記憶。1990年剛到法國雷恩市 （Rennes）讀

書，第一個月尚未找到適合的居所，暫時下榻離學校有段距

離的青年旅館，每天走四、五十分鐘上學，沿途質樸可愛的

石造房子造形各異，門前綠茵搭配紅的紫的玫瑰繡球賞心悅

目，好童話的場景，這段不算短的路充滿驚嘆，在腦海裡留

下了深刻的印象。開始整地時，驚喜地發現瑞峰地層中的砂

岩灰黃土色澤和質地竟然就像難忘的布列塔尼（Bretagne）

石頭房屋，怪手一面整地，我一面跟在後頭忙著撿拾因翻土

而露出的石頭，收集了好多的石頭，暫時還用不著，東一堆

西一堆的放置，我笑稱那是向Richard Long 2 致敬。這種砂

岩質地鬆軟，容易風化碎裂，強度低不適合做結構上的使

用，地板鋪面也有點勉強，按形狀分類，揀選大小剛好的

石頭，圓的方的拿來疊花壇和庭園台階，扁的平的做壁爐

焦點話題 ▎Focus Issue

4 入口大門構想。

5 中央一座L型水泥階梯連接上下樓層。 6 我喜歡的開放式空間中有著像閣樓的閱讀區。

7 北面大片的玻璃提供充足的自然光源。 8 餐廳旁的壁爐用當地的砂岩飾面 。9 餐廳另一端是開放式廚房，盡頭有小花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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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面（如圖8）或牆面、花壇的修飾都很漂亮（如圖9、

10），時間一久表面加上風霜的痕跡更有味道。每當腦

海浮現完工的景象，便有股無形的動力驅使自己廢寢忘

食地疊砌石版，一塊接著一塊，最後，欣賞著歷經多時

辛苦完成的壁爐，不禁滿意地想：疊得真好啊！

石頭粗獷的質地很自然地與環境融合，而水泥則是

靜默低調地擔任配角來突顯樹的嫩綠花的豔麗。我們也

很欣賞水泥簡潔的現代感，起初計畫整個房子維持水泥

的本色，後來在防水的需求下只好捨棄原本的想法，不

過室內仍保留了二個完整的空間表現水泥材質的特色：

在一樓洗手間已打粗底的牆面，不等距釘上木條後水泥

粉光，待水泥乾後拆去木條，形成直線橫線分割水泥牆

面（圖11），淺灰的背景再加入黑色（洗手台）、白色

（瓷器）、紅色（短牆）、黃色（門）、藍色塊體，是

得自蒙得里安（Mondrian）的靈感；二樓浴室也用木條

水平分割牆面，中間水泥飾面，上下則抿石子做質地變

化，呈現樸素的氣質。

我們希望將藝術融入生活，創造獨特且具有個人風

格的生活空間；室內自由地運用藝術手法來處理空間，

曹牙將雕塑的專業應用於門扇與牆面的設計，家中大大

小小的木門鐵門和整排天窗都是他切割焊接的成果。討

論材料與工法時，他總愛強調材質沒有好與不好，只有

用得好與不好；尋常的正方形紅地磚，鋪排時加大間

距，讓水泥勾縫成為圖案元素，紅格灰紋古典大方；室

內隔間的磚牆（圖12），稍做設計砌成圓弧形，收邊處

交錯疊砌豐富牆面的立體感，以水泥沙填實磚縫，塗上

平光透明壓克力水泥表面處理劑封住磚面的毛細孔防水

抗污，既省去水泥粉光的工程，又可顯現紅磚復古樸實

的質地；簡單便宜的材料例如鐵皮，只要注意色彩與收

邊的設計，就可讓人對其簡陋廉價的印象改觀。鋼材有

彈性，台灣在921地震之後興建的建築，大量使用鋼構，

一方面就是因為材料耐震的特性，另外還有施工快速、

成本較低的優點，它也能回收再利用，是環保的材料。

我們將H型鋼和鐵皮用於房子的結構（如圖13）及部分外

觀（圖14），在實用的機能以外，透過設計突顯鐵材結

構上的美感。

關於色彩

色彩最容易表現空間的個性，臥室使用柔和的淺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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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搭配木地板，輕鬆舒適；設計間的紫色有益於

活絡靈思；山上多雨經常霧氣迷漫，水泥陰暗的牆

面顯得太冷淡？沒問題，刷上陽光的色彩 — 溫暖

明亮的黃，振奮精神。陽光黃用在客廳，還能傳達

親切友善的印象，加入紅色沙發點綴，創造活潑的

氣氛 （圖15）。以上所述是大原則，依據色彩心理

的運作去挑選適合個人性格的色調則是更細膩的進

階色彩應用。色彩有時也是修飾的利器，房子屋頂

是普通的鋼瓦，內層的天花板顯得既陽春又簡陋，

我們有個帶輪子的二層鷹架，站在上頭還搆不著天

花板，再疊架鐵梯用空壓機朝上噴塗暗灰紫色的乳

膠漆，深色讓天花板變得高雅並遮蓋了所有的缺點

（圖16），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反射的光線少，連帶

耗費較多能源。

從瑞峰到竹東市區必經的路上有個老社區，在

居民熱心整理下，環境整潔，沿路花木扶疏，前陣

子不知何故，低矮的水泥擋土牆都被畫上了鮮豔的

圖案，甚至蔓延到老房子的紅磚上，每次開車經過

總覺得五顏六色，太亮太豔太亂，高彩度的顏色與

周圍環境的色調格格不入，破壞了鄉村原有的樸實

自然氛圍，真是可惜啊！石頭、磚塊、木料、水泥

等材質，本身的色彩渾然天成，就像鄉村少女擁有

健康自然的膚色，無需多施脂粉。有時基於機能的

考量，例如水泥外牆，毛細孔較大，為了防水要上

漆，此時在色彩的選擇上，就得細細思量如何在材

質、色彩與環境的協調中獲得平衡，讓添加的色彩

顯得自然而不俗豔。最厲害的境界應該是像裸妝的

效果吧 ─ 完全不感覺色彩的存在，它不是獨立的元

素，而是已經與材質、環境融為一體。

回歸自然的生活樣貌

在山上住久了，漸漸理解為何附近的鄰居紛

紛將草皮鋪上水泥，自然的生命力在高溫潮濕的溽

暑充分展現，雜草長得尤其快速，只要幾天的午後

雷陣雨，芒草就長過膝蓋，遮住嬌柔的花草。我們

的庭院有高有低，要整理的面積除了平面，還要加

上平面和平面之間的斜坡，光是除雜草就要耗費許

多體力，我常告訴朋友無需羨慕有土地的人，地

越大要整理的雜草可是越多呢！既然有了這一片

地，當然也要種點花點綴點綴，印象中的歐洲花園

總是美不勝收，「一定有許多園丁在整理吧！」每

當我捧著園藝雜誌興沖沖地計畫時，偶爾曹牙會抱

持著他一貫的懷疑論者的態度發出這麼一句短評。

春天是百花盛開的季節，逛花市成為閒暇時最大的

樂趣，看著形形色色一盆10元的草花，每朵都好像

在召喚：「買我！買我！」興奮地買了滿滿幾袋的

花苗，似乎可以預見滿園花開的景象，過了沒多

久，花謝了，只剩下洩氣乾枯的莖葉，挫折感油然

而升。久了自然也慢慢學會：首先要選擇能適應本

地土壤氣候的植物，還要觀察不同季節中太陽的路

徑，再根據植物的特性研究適合種植的方位，在恰

當的時機摘心、分株。

喜歡在草地上赤足、聞花香，靜靜的夜，星星

在天空閃閃發亮，聽潺潺的溪水流過，啾啾的鳥叫

聲，感受親近自然的幸福，一天的辛勞，似乎稍稍

獲得撫慰。還記得初次在門前看到成群藍鵲在樹梢

間移動，壯觀的長長藍紫色尾翼上下起落，心中雀

躍不已；無意間發現美麗的野花、昆蟲，驚訝從未

注意的細緻；由於蓋房子的機緣，我得以體會到自

焦點話題 ▎Focus Iss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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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之美的無窮盡。（圖17）

持續創作中

山上氣候潮濕，搬到新家才一個月，孩子的木頭玩具居

然都發霉了，沮喪地發現，花了這麼多心力構築的房子，中

看不中用，缺點一大堆。當初設計的重點都在於動線流暢、空

間的變化、材質的美感等，視覺的、表面的思考，透過實際生

活經驗的累積，逐漸發覺到表象底下，無形卻很基本的問題：

濕度、通風、材質的導熱係數與溫度的調節關係等等影響居住

舒適的條件。回顧這十年建造家園的經歷，漫長辛苦，建造的

過程中不斷地在調整改善，好像處理一件龐大的作品，細節複

雜到似乎永遠不會完成，而生活於其中，隨時又有新的構想產

生，上一個未實現的草圖不久就被新的圖稿取代，藝術家挑

剔、要求完美的性格在此一一顯現，無所遁形。曹牙常半認真

地對自立造屋躍躍欲試的朋友說：「藝術家最好不要蓋房子，

因為想法一直在改變，手的速度跟不上腦，房子就永遠無法完

成。」我樂觀的看待：來不及在今年夏天整理那片靠溪的地，

完成前還可以慢慢想像，至於仍空著尚未裝修的玄關，或許還

有其他可能的設計，可以好好構思⋯⋯。

■注釋

1 貝蒂．愛德華（Betty Edwards）：像藝術家一樣思考（張索娃譯），29。時

報出版。

2 Richard Long，1945生於英國Bristol，地景藝術家，常背起背包帶著相機於山

林步行，撿拾自然中的材料如樹枝、石塊堆疊擺放，將作品攝影記錄之後離

開，繼續散步。在歐洲的美術館常見他著名的作品 ― 排成長方形、堆成圓形

的石頭。

美育第181期 ▎JOURNAL OF AESTHETIC EDUCATION, NO.181

10 廚房的小花壇也是用基地的石頭疊成。 11 洗手間是材質的實驗空間。12 室內隔間的磚牆，收邊處交錯疊砌豐富牆面的立體感。13 室內使用H型鋼。14 工作室外牆結構使用H型鋼和鐵皮。15 刷上陽光的色彩振奮精神。16 天花板噴上深色乳膠漆修飾鋼瓦。17 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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